火焰冲天,地板、墙上触目所及皆是一片刺眼腥红,通通都是家里下人的鲜血。他和两个兄弟被绑缚在大宅门外,亲眼见自己的家园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,身边是父母身首异处淌流一地的鲜血,空气中弥漫着木料着火的高温,以及炙烧屍T的刺鼻气味,他一夕间家破人亡,只因父亲被政敌冠上一个莫需有的罪名。

    山姥切昏了过去……

    再度醒来他是被踹醒的,男人粗暴地一脚踹上他的背脊,天sE还暗着,身旁同伴都还在休息。

    「起来!小少爷想吃宵夜要用水,去烧水!」男人踹醒山姥切後如此吩咐,见他还迷蒙着眼睛忍不住又多下了两脚。

    「赶紧去!当你还是国广家二少爷呢?」男人骂完之後便躺下去继续睡了。

    山姥切披着夜sE一个人起床出门担水,秋夜沁凉,只着件单衣的他不免瑟瑟发抖。今天其实并不轮他挑水,但他是罪臣之後,家破人亡後山姥切与两兄弟分别被卖出去当最下等的官奴,他成为这个家里最底层的奴工,所以刚才那人才会肆无忌惮地把他踹醒让他来挑水自己好偷懒睡觉。确实,已经不再是国广家的二少爷了。山姥切一边苦笑着一边打水,以前连抬头看他一眼都没资格的人现在却可以对他恣意打骂,命运果然是最捉弄人的。

    山姥切沉默地打水,秋意浓重半夜的气温非常低,他加快了手上速度,专心到没发现一边屋檐上坐了个穿着蓝sE狩衣的身影,蓝衣人也不说话,就这麽带着些许好奇的眼光打量山姥切打水。

    「笨Si了!连柴都劈不好!」

    厨房管事几个巴掌甩在山姥切脸上,开启他一天的生活。

    「滚滚滚…碍手碍脚,什麽都做不好!」厨房管事大发脾气,其实他发脾气的原因和山姥切一点关系都没有。厨房向来是肥缺,食材价格波动厨房是最好下手W钱的地方,因为管事贪财用了劣质食材,半夜吃宵夜的小少爷不开心找他过去骂了一顿,他有气没处发回来又刚好看到山姥切捧了一把柴火过来厨房,便拿他撒气。

    山姥切一贯沉默不回话,自顾自捡起散落一地的柴薪堆回去,他已经习惯挨打的日子,回话只会助长这些人的焰气让他们打得更欢更大力,此时沉默是最好的应对方式。

    「那鬼样子看了就讨厌!」厨房管事从鼻孔里呼出一口气,瞪着完全不理他得山姥切。

    「先前洗衣房的人不是来问我们借过人吗?若不想见到他,把他送过去如何?还可以让洗衣房的人承个人情?」旁边一起工作的长工建议,其实他们同为奴工谁又b谁高到哪里去?对这样总是默不吭声被nVe待的山姥切多少也有点同情。

    「好吧,山姥切!从今天起你就去洗衣房!」管事大手一挥,山姥切只淡淡看了管事一眼便转身离去。

    「看他那样子我就来气!」管事重重哼了一声。他真的很讨厌这位原国广家二少爷,秉承了贵族双亲优良血统的他一头金发闪耀,容貌亦非常出众,即使落难也不掩其天生尊贵的气质,这让市井出身的管事心理有点自卑也非常不悦。

    「送走他就好了嘛,管事您何必和他计较?」长工陪笑着,同时暗暗希望山姥切在洗衣房可以过得好一些。

    晌午时分洗衣房向来忙到不可开交,他们府里的贵人们衣着讲究,里三层外三层nVX还多加几件纱裙和臂纱,每天要洗的衣服总是堆积如山,要不是猫手不可借他们连猫手都会借来用。在人手严重不足的情况下,洗衣房可说是整间府邸最忙最累的地方。

    因此洗衣房管事完全不管山姥切是谁派来的、先前背景如何,随便挥挥手就让他过去帮忙浆洗衣服,这几天皇城天天有宴会又值秋猎,府邸里小姐少爷们一天得换好几套衣服,洗衣房的人完全忙不过来,现有人手可以来帮忙管事才不会无缘无故得罪他。忙到最高点的时候连管事都要下来帮忙,忙啊忙啊…管事挥汗,把山姥切指派给一个洗衣林大娘去带。

    「那一桶拿去,那边有个水池…」

    「欸!纱裙不可以这样搓!啊啊──!那是二小姐的纱裙!」

    「谁把nV人抹x掺在里面啦?唉,行了,你个大男人不要洗nV人抹x!」

    「搓小力点…天啊!浅sE跟深sE的衣服不可以混在一起洗!呜啊─!那是大少爷最宝贝的白罩衫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