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人们都想为选遥打抱不平,刚想开口,低头翻书的蔡雯奚又张嘴了。

    “其实属下今日前来侍妾男这里,乃是因着今日见着了一把弩,做功精良,弩上的箭,亦十分锋利。”

    蔡雯奚悠然声音落地,上一秒还面带怒意的选遥,眨眼变了神色,那双深邃眼眸中分明多了惊愕不安。

    屋里的宫人们却不明白蔡雯奚的意思,心中依旧为选遥打抱不平?到底有一个跨出一步面对蔡雯奚开口呛声,虽不知选遥心中对于她此举抱何想法,反正她心中认为这样会得到选遥的看重,今后的日子会更顺风顺水一些。

    “蔡队长瞧见了一把弩,不知同我们侍妾男有何关系,蔡队长不顾我们侍妾男身子不适硬闯进来,更于此游逛乱翻,属实无理,蔡队长若无正事,还是快快回吧。”

    宫女上前一步,低着头对蔡雯奚来开口,底气十足,引来了蔡雯奚与选遥同时的注目,不过两人态度决然不同,选遥微蹙眉头,眼中意味不明,蔡雯奚一挑眉,合上了手中书册扔回架子上,心中嘀咕这宫女勇气可嘉呀!

    其他宫人偷看这宫女,也是于心中佩服,她竟敢同差不多于宫中横着走的蔡雯奚刚上,她们是帮着选遥气愤,可让她们当真帮选遥说话,她们还是不敢的。

    房内一时陷入沉默,宫女勇气稍退感受到屋内凝固的氛围,蔡雯奚投射来的目光,可算是恐慌,撑着身子硬挺保持气势,选遥可算是开口了。

    “我这宫人说话无甚分寸,蔡队长莫要介意,不过~她所说也不是全无道理,蔡队长不顾我的感受,于我这房中游逛乱翻,属实于礼不合,蔡队长因着一把弩来我这里,我也是十分疑惑,不知蔡队长到底何意?”

    蔡雯奚定在宫人身上的目光偏转去选遥脸上,眸光深邃锐利,一眼看出宫人已开始硬挺气势,这选遥却仍未瞧出何端倪。

    手上慢慢动作,又开始翻起选遥的这些书册,收了目光,定上一本,表情松快,好像那些看热闹的油滑少爷。

    “呦,侍妾男这架上的书籍,品类实在不少呀,属下瞧着,这医理用药,机关手艺,舞刀弄枪的竟都有,属下原以为侍妾男好吟诗作对,琴棋书画此等文人之举,如今得见,侍妾男原是兴趣广泛。

    这有关手制的册子里讲了不少机关呀,不知侍妾男学到了哪一页?这手上功夫到了何样地步?若已将这厚厚一册都学了去,今日属下所见那弩,侍妾男也能做得了。”

    蔡雯奚方才三句不离那柜子锁头,现下又不离那弩,选遥不傻,乃是明眼人,脸上扬着勉强笑容,开口搪塞。

    “不过简单看看,我这手上笨着,那般高难的东西可学不会。”

    选遥自认情绪控制的极佳,说话并无错漏,认为蔡雯奚挑不出破绽,可她却未意识到,前脚还对蔡雯奚带着怒意,此刻人家不过来同他唠了两句旁的,满腔怒气便消散,改了寻常寒暄,此状分明已是不对了,心中若无旁的事,选遥该要继续向蔡雯奚发落才是。

    蔡雯奚到底还是不喜这般方式,你来我往的试探,总也说不到正事儿,不想在这浪费时力口舌,手中书册啪一声合上,又都摞回书架上,别开目光又去看旁的东西,偷偷将主意打去那上锁的柜子上。

    干脆把那柜子劈了得了,那锁头瞧着也不怎么结实。

    脚下又往那柜子前靠拢,思绪一转,直接劈人家柜子还是有些不好,换个什么法子呢?

    蔡雯奚双手环抱胸前,悠悠的转,偷瞟那上锁的柜子正思索,门外来了动静,进了房门停下。

    “选遥兄,你身子如何了?”

    两男子人未到声先至,嘴上问候选遥,脚下跨来房中,下一秒反应这屋内氛围好像不对,余光更是扫见房内的蔡雯奚,他们的选遥兄顿时不管了,身子一转,看向了蔡雯奚开口来唠。